七月盛夏,暑气正盛,许是天气的缘故,程少商近几日有些烦躁,情绪波动大,而且容易感伤。
霍不疑不知如何应对,特意叫来大夫询问。大夫思索了一下,谨慎地回道:“主公,天气炎热,孕妇容易烦躁实属正常。我看女君脉象倒是安稳,但也隐有神思郁结之兆,不知女君近几日饮食和睡眠如何?”
霍不疑想了想,“近日女君吃的确实不如往日多,睡的也有些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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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恕老奴直言,这些本是孕妇常见之状。但老奴见女君是个豁达通透、生性乐观之人,又有主公陪伴,想必不太会出现这么多状况。依老奴之间,此事怕是心病,女君心里恐怕装着心事。主公不妨和女君好好说一说,心病还须心药医。”
霍不疑觉得,大夫说的很对,“多谢大夫。”
“主公言重了,老奴告退。”
霍不疑决定跟程少商好好聊一聊。他往卧房走去,却看见程少商坐在屋外的走廊上,抬头望着天,正在发呆。
霍不疑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搂住程少商,“嫋嫋,你有心事啊?”
程少商依然是放空的状态,她下意识往背后的温暖怀抱靠了靠,依然望着天,“子晟,最近我有些心神不宁,总是没缘由地想要落泪。算算日子,宣皇后的忌日要到了,我真的很想她。”
霍不疑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原来,这就是嫋嫋的心病。他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程少商说。
“子晟,从小便没有人这样毫无条件地爱我,我一直努力地想要活下来,根本不敢去奢求。后来,我终于能和阿父阿母生活在一起了,可是阿母却只爱姎姎阿姊。还好,我遇到了宣皇后,她给了我无条件的爱和信任。哪怕她是同情我、怜悯我,我都觉得异常欣喜。就算有人说她教子无方又能怎样,她给我的是我这一生期盼而不可得的溺爱。可是,她走了,在那个大雨天,从那天起,再也没有人将我放在怀里,无条件地给我遮风挡雨。不管我做了什么,她从来不问,一直都那么信任我、包容我、爱我。她给了我比阿母更多的爱,让我带着希望活着。”
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来,程少商的肩膀有些微微发抖,霍不疑轻轻地为她拭掉眼泪,将她搂得更紧了点。
“我好想她,子晟,我想她如果看到我们再续前缘,还有了孩子,她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的。你说,她会在天上看着我们嘛?”
“会的,宣皇后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守护你,你一定要开开心心活着,她才安心啊。”
“子晟,明日你陪我去永安宫走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