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的印象中,高尔夫是成功人士的专属运动,是一项奢侈的贵族运动,而且是在近代由欧美传入我国。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和高尔夫相似的运动形式在中国宋代就已经广泛流行,这种活动在宋朝被称为“捶丸”。顾名思义,捶者打也,丸者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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捶丸运动是由唐代风靡的马球变化而来。唐人豪迈勇猛,崇尚武力,刺激剧烈的马球正适合他们的胃口。不过之后为了安全,尤其是帝王的安危,以及后宫女子广泛参与,开始有了不骑马的马球叫步打球。到了宋代,风尚大变,喜好花拳绣腿,步打球彻底放弃了身体碰撞和接触,变成了捶丸。这项活动不仅在上流社会流行,而且市井小民,男女老少都时不时下个场,挥一挥杆,有枣没枣打上三杆子。
这姓活动有多嗨皮呢?我们看看图画中的古人是如何玩的。宋代佚名画家《蕉荫击球图》中就有两个儿童在玩简化版的捶丸,在宋代出土的陶枕上也有宋代童子打捶丸的画面。
山西洪洞广胜寺水神庙的元代《捶丸图画壁》中,有两个官员模样的人在玩成年版的捶丸。旁边一位球童携带球杆,同时指引着球洞的方位,服务很到位。
大明《朱瞻基行乐图》卷中,皇帝在花园中正玩得不亦乐乎的也是捶丸。场面相当气派,十个球洞,上面插着小旗子,太监在旁恭敬地捧着球杆,一众人等陪着皇帝嗨皮。
明杜堇《仕女图》中打高尔夫的则是一群美女,贴身丫头肩上扛着不止一把球杆。
以上可见捶丸这项古代高尔夫运动在宋元时期的兴盛和普及。元朝有首诗歌为证:城间小儿喜捶丸,一棒横击落青毡,纵令相隔云山路,曲折轻敲入窝圆。元人杂剧《庆赏端阳》中有句道白:“你敢和我捶丸射柳比试武艺么?”由此可见捶丸水平高低在当时也是可以向人炫耀的才艺。
元人还编写了一部专门论述捶丸的著作《丸经》,全面系统地记述了捶丸的历史、场地和器具的要求、比赛的规则、击法和战术。其开篇就讲:“择地平峻凹凸以制胜,拽肘运杖,击构收窝。”还提到捶丸运动的超级发烧友:“宋徽宗、金章宗皆爱捶丸,盛以锦囊,击以彩棒,碾玉缀顶,饰金缘边。”皇上的球杆确实奢华,都是嵌玉石镶金边的高档货。
到了清代不知什么原因这项活动就没落了。近代高尔夫的盛行无疑在西方,因而就拥有话语权。关于其起源,流传最广的说法是它源自苏格兰。据说十五世纪的苏格兰牧羊人经常用驱羊棍击石子,比赛谁击得远而且准,于是在此基础上形成了高尔夫球运动。或许吧,不过更有一种可能是元人在征服欧洲的时候把宋人的捶丸带到了西方,就像马可波罗带给了意大利通心面一样,然后一个叫“高尔夫”的人把它带到了苏格兰也为未可知。
一句话,高尔夫,中国人珠玉在前,我们的祖先不仅玩得早,玩者众,还玩得讲规则、有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