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方腊凯旋,李逵这个大字不识的凶徒当上了高官。有人说按照宋徽宗宣和年间的官制,都统制好像还位在安抚使之上,这里面就有了矛盾:宋江是楚州安抚使,卢俊义是庐州安抚使,赵佶和蔡京高俅就是再糊涂,也不可能把李逵抬到宋江的头上。
把李逵扔到润州去当都统制之后,昏君奸臣几乎就把他忘了:这个夯货,没有宋江撑腰、没有吴用使坏,他也就能做个酒肉糊涂官和草包将军,收拾他就像碾死一只蚂蚁,啥时候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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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逵的武功不是很高,力气也没法儿跟鲁智深武松相比,要不是紧抱宋江大腿,他能否进入三十六天罡的行列,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真正的恶人和高手,既不怕抡板斧的李逵,也不怕扛朴刀的宋江,这两个黑厮都很好对付:给宋江一顶官帽,给李逵一顿酒肉外加百八十两白银就搞定了。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昏君奸臣没并没有海纳百川的度量,宋江李逵也做不到无欲无求洁身自好,这些极品恶人撕咬的结果,就是蔡京高俅为刀俎,宋江李逵为鱼肉。
宋江的武力值低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朴刀虽然不算正规兵器,但是扛在宋江肩膀上也会感到很憋屈:我到底是一把刀子,还是一柄锄头?
武林高手和朝中奸臣都十分忌惮的梁山好汉,当然不是宋江和李逵这样弱点十分明显的黑厮,真正难对付的是另外几位:该他们高官厚禄金银财宝,他们正眼都不瞧一下;对他们进行陷害和追杀,这些人交游广阔经验丰富,在逃脱后极有可能进行反杀。
蔡京高俅童贯杨戬四大奸臣算计宋江和卢俊义、无视李逵之前,还对两位梁山好汉进行了封赏:“僧人鲁智深加封义烈昭暨禅师,武松封赠清忠祖师,赐钱十万贯。”
熟悉古代礼仪的读者诸君都知道,封赠文臣武将是要走一定的程序的,基本要由吏部考功司核定上报中书门下平章事、参知政事、枢密使会商,皇帝批准后交礼部施行,户部负责划拨款项,鲁智深武松的容易称号和赏赐一路畅通无阻,这里面也是有很多奥妙的。
鲁智深“坐化”的时候,童贯和张叔夜亲自前往拈香礼拜,好像全然不知高俅曾对鲁智深发出过缉捕令。
鲁智深在野猪林救了林冲,又被林冲说漏嘴泄露了行藏,高俅是准备进行报复的,但是鲁智深有一帮偷菜泼皮做耳目,高俅也抓他不着。
鲁智深逃掉后并没有打进太尉府,高俅父子放下心来,也不会再去找麻烦:鲁智深跟高家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这个能拔树也能拆墙的大胖和尚,还是不招惹为好!
高俅不会去找鲁智深的麻烦,张都监张团练的亲朋好友,也不会去武松那里寻晦气:这个虎面头陀杀伐果断,下手从不留活口,惹恼了他,就等于接到了阎王帖。
武松杀人,可能会误杀,但绝不会杀不死,这是因为武松有个好习惯,那就是每次杀完之后,都要割取首级。这是在险恶的江湖搏杀中积累下来的经验,他第一次出拳没有打死“本处机密”而虚惊一场,后来就汲取了经验教训,即使倒在他刀下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夫人和小丫鬟,他也要在脖子上补刀。
武松做事只凭好恶不问是非,他在快活林醉打蒋门神,很难说哪一方更有理,血溅鸳鸯楼共计杀死男女一十五名,其中也未必全都该死。
我们细看武松和李逵,就会发现这两人有一些相似之处,但又有很本质不同:李逵杀人只是为了快活,而武松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人犯我十倍报复。”
平头老百姓应该躲着李逵,却没必要畏惧武松,但是奸臣和坏人(我们将其合二为一,统称为恶人)就不同了:他们可以收买、利用、驱使李逵,却无法改变武松“除恶务尽”的本心。
鲁智深侠肝义胆,武松快意恩仇,这都是恶人所惧怕的。除了鲁武二人,在梁山一百单八将中再想找出几个能让坏人闻风丧胆的好汉,那就比较困难了。
半壶老酒把梁山好汉名录翻了好几遍,剔除了豹子头林冲、小李广花荣、浪子燕青后,终于找到了一个:“身似山中猛虎,性如火上浇油。心雄胆大有机谋,到处逢人搭救。全仗一条杆棒,只凭两个拳头。掀天声价满皇州,拼命三郎石秀。”
矮脚虎王英应该庆幸,神探的经纪人也应该庆幸,他们都没遇到拼命三郎石秀——在石秀的杆棒和拳头下,他们都会变成肉饼。
在石秀的身上,我们似乎能看到武松的影子。他也是个老江湖,在被潘巧云诬陷后,并没有徒劳地辩解,也没有一走了之,而是在月黑风高之夜,把海阇黎和报晓头陀胡道一刀一个撂倒,又拿走了他们所有的衣服,这才让官府闹出了大笑话:“眼见得是这和尚没穿衣服,必是和那头陀干甚不公不法的事……立个互相杀死的文书便了。”
石秀心思缜密且出手狠辣,在大名府孤身一人劫法场,拖着吓得两腿发软晕头转向的玉麒麟卢俊义,尚且能杀掉七八十个官军和衙差,这一身武功,不知要高出李逵多少倍。
要说梁山有三条好汉或三条半好汉,在半壶老酒看来,鲁智深、武松、石秀和史进都有资格入选,那个猫鼠同眠的郓城县都头朱仝,似乎还真不能与他们相提并论——翻烂了水浒原著,您也找不出朱仝干了什么好事,他私放晁盖、宋江、雷横,都是知法犯法,不斩杀李逵替小衙内报仇,属于知恩不报。
半壶老酒读书不精,只知道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和拼命三郎石秀会让恶人闻风丧胆,其他梁山好汉在恶人眼中是怎样的形象,还真难以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所以只好麻烦读者诸君来下最后的结论:在正人君子眼中,谁是最值得结交的朋友?在奸臣恶人眼里,谁是招惹不得的好汉?如果在梁山一百单八将中评选出三位真正的好汉,鲁智深必然位居榜首,紧随其后的两位应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