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世纪后期曾经一度雄霸中国北方、控制西域的匈奴帝国,在与汉帝国的拉锯战中已经处于下风,随着军事力量的下降和掠夺财物的大幅减少,匈奴统治集团内部出现了分裂。公元前51年呼韩邪单于归附汉朝,至吓支单于则设王庭于漠北地区。东汉时匈奴正式分为南北两部分,南匈奴南迁至漠南(今内蒙古地区)。公元91年北匈奴在东汉军队的讨伐下西迁至中亚,从此不再与中国有政治联系。
一、西迁的"匈人"将拜占庭作为勒索的对象
(资料图)
在公元4世纪后期,匈奴突然出现在伏尔加河流域,经过几个世纪与中亚其他民族的融合和混血,匈奴己被欧洲人称为"匈人"。
匈奴先是迁到伊犁河的乌孙东部、后是迁到阿姆河流域的康居,康居临近丝绸之路东西段的交通枢纽巴克特里亚,而且康居人及其附近的粟特人是亚欧大陆丝绸贸易的主要转运贸易商,最后到达阿兰人占据顿河流域的南俄草原,而南俄草原则是亚欧大陆草原丝路的最西端。可知,经济上的考虑可能是匈奴不断沿着丝路西迁的原因之一。
在西迁的过程中,匈奴人不能不受到沿途丝绸贸易的影响,这也可能成为日后匈人向拜占庭勒索黄金的一个原因。
由于小亚细亚半岛受"3世纪危机"的影响较小,在4世纪后期成为亚欧大陆丝绸贸易的中心地区。丝绸开始在拜占庭的统治者、贵族、牧师、富商中广为流行,几乎所有人都希望拥有自己的丝绸长袍。他们放弃了早期简约的风格,许多人的长袍上都有金线或银线的刺绣。基督教教堂也使用精美的丝绸窗帘作为装饰,在基督教徒的葬礼中有时也将丝绸当作床单使用。
公元401年皇帝狄奥多西二世在举行洗礼时,"全城(指君士坦丁堡)的人都头戴花环,身穿丝绸袍服,戴着金首饰和各种饰物,没有人的笔墨能形容全城的盛装"。而丝绸的广泛流行说明丝绸贸易的兴隆,由于丝绸往往需要用黄金来购买,因此可以看出在拜占庭社会中流动着相当数量的黄金。由此,比西哥特人更强大、作为民族大迁徙动力的匈人遂将拜占庭作为抢掠勒索的对象。
西迁后匈人的社会经济完全是以游牧经济为主。匈人的生活必需品大部分是从那些他所征服的民族如阿兰人、哥特人中抢来的。在寒冷的南俄草原和马背上的生活中,单薄的丝绸对于匈人毫无用处,但是匈人却对黄金有着强烈的渴望,"他们没有对宗教或迷信的敬畏心,因此可以任意进行敲诈,不受约束,他们非常喜欢黄金。"从公元5世纪初开始,匈人开始从巴尔干入侵经济富裕的拜占庭帝国,并将黄金作为勒索的主要对象。
二、匈人对"硬通货"黄金的渴望
在塞奥多西二世初期,拜占庭的军事力量尚能抵御匈人的入侵,公元412年拜占庭帝国击退了匈人的袭击,迫使他们接受为数不多的贡赋。为了防御匈人,拜占庭帝国于公元413年在君士坦丁堡修建了一个能容纳君士坦丁堡的大部分市民、农夫和众多难民的住所,和军械库都保护起来的防御工程。
公元422年拜占庭在美索不达米亚大败波斯军队,在同一年匈人国王鲁吉拉趁拜占庭与波斯靡战之机,侵入色雷斯和达西亚。公元434年匈人国王鲁吉拉病死,其子阿提拉成为匈人的首领,阿提拉帝国的疆域已经东起咸海、西达莱茵河、南至阿尔卑斯山、北至波罗的海,几乎囊括了草原丝路的西段地区。虽然匈人没有能力对其占领或控制的广大地区的众多民族进行国家层次上的整合,并且仍然向过往的商旅征收着重税,但它毕竟能为中东欧及中亚西部的各民族、部落间的贸易活动提供一个较为安全的环境。
既然生活在匈人统治区的希腊商人有这样的感受,那么在匈人控制区域内广大游牧民族之间的贸易活动自然十分频繁,因此在匈人控制区域内也就存在着对丝绸贸易所需硬通货黄金的需要。
随即匈人开始频繁地对拜占庭进行掠夺和勒索,公元435年匈人与拜占庭签订了"马尔古斯条约",将拜占庭每年需交纳的黄金贡赋从350磅提高到700磅,并且要求拜占庭承诺不与其他民族建立任何反对匈人的联盟。
公元441年拜占庭帝国出兵远征汪达尔人,同一年波斯军队又袭击了拜占庭帝国的东部边境,阿提拉利用这一有利形势,借口拜占庭没有完全履行和约,匈人没有收到规定的贡赋,阿提拉率军穿越过多瑙河,并且毁坏了费米拉孔、马尔古斯等城市。公元443年拜占庭军队在与匈人的战斗中遭到了灾难性的失败,阿提拉又掠夺了拉提亚里亚、奈苏斯等城市。
三、阿提拉对黄金的勒索
由于和平是以暂时满足阿提拉对黄金的勒索为前提,所以在公元443年之后拜占庭与匈人的和平是脆弱的,虽然阿提拉没有率领匈人来侵略,但是匈人仍然袭击、骚扰着帝国的边界。
在公元447年,当地震毁坏了君士坦丁堡的防御工事后,阿提拉乘机击败了拜占庭军队在多瑙河边境的抵抗,除了亚得里亚堡和君士坦丁堡之外,匈人占领了色雷斯主教辖区至黑海沿岸及马尔马拉海沿岸的许多城市,有100多个城市遭到了匈人的抢掠。以前受损失不大的麦西亚省和西徐亚省也遭到了匈人的破坏。随后匈人又在赫勒斯谤海峡附近击败了拜占庭军队,俘虏了许多拜占庭士兵,并缴获了大量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