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余秋雨所说,魏晋就像一股怪异的风早吹过了,却让整个大地保留着对它的惊恐和记忆。魏晋短短的两百多年时间,却是一段很诱人的历史。
【资料图】
提起魏晋,眼前首先浮现的,当然是那悠然地饮着酒、种着地的陶渊明。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当陶渊明写下这句诗时,悠然便已从他的笔下飘然而出,穿过千年时空,洒满了中华大地。
陶渊明一生好酒,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酒鬼”。陶渊明曾在彭泽做过一个小小的县令,分得数亩公田。陶渊明竟下令将田地全部种上了酿酒用的秫谷,并说:“令吾长醉酒中足矣。”
公田都种自己喜欢的粮食,这样做是否有点假公济私呢?并不像,陶渊明并不需要私利,他需要的是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现实中有太多令人不满意的地方了,唯有酒精可将头脑暂时麻醉一下,远离车马喧。陶渊明的悠然,需要酒来支撑。
悠然的陶渊明虽然常醉酒中,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是非曲直心中自有分晓。他做县令,上级免不了要下来视察。
一天,督邮过来彭泽县,身边的小吏告诉陶渊明:“应束带见之。”即要穿戴得整齐点,穿上正装官服去见领导。
潜叹道:“吾不能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邪!”于是,他只当了八十多天的县令,便解印归田了。
悠然而不失正气傲骨,只是因为要“束带”见上级,看不惯这虚假做作的礼仪,看不惯这群乡里小人丑恶的嘴脸,便罢官归田,宁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悠然得令人拍手称快,“不为五斗米折腰”亦因此而传为千古佳话。
之后,便有了《归去来兮辞》、《归田园居》、《饮酒》等悠然的诗篇,传颂千年。
“园日涉以成趣,眄庭柯以怡颜”,悠然在室中。
“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悠然在乡村。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悠然在人境。
魏晋是一个飘逸的时代,没有名利,没有言不由衷,没有虚与委蛇,有的是无所羁绊而又真诚自然。这里有“要我留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的张翰;有以天地为屋、房屋为衣裤的刘伶;有钤锤道义、锻铁柳下的嵇康。陶渊明跟他们似有相同,但也多了些个性,更多了一份悠然。
陶渊明懂得享受生活,他曾经说过,夏月虚闲,高卧南窗之下,清风飒至,再加一壶酒,自己就可以称为羲皇上人了。这就是他的最高享受,简单却又悠然得让人羡慕至极。
陶渊明不懂音乐,却珍藏有素琴一张,琴徽不具,甚至连琴弦都没有。酒到酣处,则抚琴而和之,说:“但识琴中趣,何劳琴上声。”我视之为至理名言。陶渊明的悠然已经达到了庄子所说的物我合一的境界。
陶渊明是魏晋一颗璀璨的明星。他的悠然——静静地生活,淡淡地思考,轻松地驾驭心灵,直到智慧的高地,是后人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