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公孙滑一行人到卫国搬回救兵时,他的父亲太叔段已经自刎了。但是兴师动众大老远跑过来,不捞点好处那是说不过去的,于是,他们就趁机占领了癝延。
郑庄公听到非常生气。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赶紧召集大臣们讨论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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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滑这个不知好歹的,我们放过他他却带领外援回来找事,早知道爷爷我一刀把他劈了。”公子吕发泄一通,然后面向庄公作揖回禀,“事已至此,我们该做两手准备:其一,先祖的基业我们必须寸土必守,派兵夺回癝延;其二,修书给卫国,说清楚太叔谋逆的事实,希望他们不要助纣为虐,从道义上给对方施压。当然,也要准备好卫国拒不配合的准备,先礼后兵。”
庄公采纳了他的建议。他亲自给卫候修书一封,同时,派大夫高渠弥率领兵车二百乘猛攻癝延城。
卫桓公惊恐无措,急忙着急群臣商议对策。桓公刚刚即位没多久,在国内根基不稳,心里根本没有底。他自知,论武不能跟公子州圩相比,论文也不能臣服父亲留下的一帮老臣,资质平平的他只是凭借着嫡长子的地位继承了父亲的君位。坐在主位上的他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公子州圩一脸不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还用说吗?臣弟愿带兵跟他们继续拼。”
大夫石碏赶紧上奏:“不可,不可!郑兵来攻打,是因为我们帮助他们的叛逆者,然后还占领了他们的城池。如果是我们,我们也不会把自己的祖宗留下的国土拱手相让。另外,郑伯还有书信,也是足够给我们台阶下了,如果继续作战,道义上也说不过去。”
石碏是卫国德高望重的老臣,受到上下百官乃至全体百姓的信任和尊重。就连先君卫庄公都要礼让他几分。在卫桓公还是公子完的时候,石碏就经常因为教育的事情跟庄公争论。有一次,关于州圩的教育问题,他们两个争辩地面红耳赤,在礼制严格的那个年代,这种事发生在群臣之间真的是非常罕见的了。州圩是卫庄公最小的儿子,老年得子,自然是莫大的惊喜。他从小善于习武,喜欢谈兵,卫庄公觉着这个儿子英武有将才,特别喜欢,任由他杀鸡宰狗,随意惩罚下人。石碏就觉得十分不妥:“老臣以为,父亲疼爱子女,应该教给他做人的正道,不使他们走上邪路。如果太溺爱,他们就会侍宠生骄,娇惯就会酿成祸乱。现在公子州圩暴戾好武,如果主公您打算传位给他,那么就立他为世子。如若不然,那么就请您稍微抑制一下他的行为,免得产生不必要的动乱。”卫庄公不以为意,你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你的儿子石厚还不是一样?你不是严加管教了吗?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还不是跟州圩一个德行?他俩还走的那么近。石碏一时语噻。石厚一直是他的心病,教育的问题上,仿佛条条大道通向的,最终都是儿子的叛逆。父母永远在错误的路上,每人错一道,道道不一样。
卫桓公颤抖着采纳了石碏的意见。石碏是卫国德高望众的老臣,在卫国,他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父亲卫庄公,就连州圩都要怕他三分。自己想巴结他都来不及,是无论如何不能不听他的,更何况,他说的有道理。卫国从癝延撤兵,给郑伯回信。郑国和卫国从此冰释前嫌,恢复了睦邻友好关系。
卫国的事情刚解决,宋国的公子冯又来投奔。
公子冯是宋穆公的嫡长子,他应该好好的在国内继承父位,当他的下一代国君才对啊。可是他穿着一身普通的平民布衣,衣服上还有不少污渍和一两道划痕,行李则完全没有,随从也只有一个满脸污渍的矮个子。
看他的狼狈相,就知道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定是慌忙逃出来的,几经生死。
宋穆公生病重,他觉着自己时日无多,就想把君位传给哥哥的儿子与夷。他把德高望重的大司马孔父嘉叫到跟前,嘱托他好好辅佐与夷。孔父嘉问:”您为什么不传位给您的儿子公子冯呢?公子冯才智过人,更有能力治理好国家,群臣都想侍奉您的儿子冯为君,就连华督那种人都拥戴他。”
穆公说:”先君宣公把国君之位传给了我而不是他的儿子,是他觉得我有德行。如果我传位给自己的儿子,而非让位给与夷,那不是有悖德行吗?我死后将无颜面对先君啊!”
随后,穆公怕自己的儿子冯继续在宋会被算计,于是便安排他去郑国。可是公子冯在启程之前就遭到了袭击,所以他只能变装,逃到郑国。
庄公却觉得那个矮个子随从哪里不对劲儿。整张脸都被黑泥巴给裹住了,只有两只眼睛在动,一闪一闪的;一直都没开口说话,但却感觉他的嘴巴很红嫩;身上裹着厚厚的衣服,却总散发着一股莫名的韵味。
庄公给他安顿了府邸,并且安排了侍从,待遇跟郑国公子一样。
第二天,公子冯穿戴整齐地拜谢庄公。庄公不禁想起了昨天那个随从,那个狼狈的样子,竟然有点可爱。这天傍晚,一个人出去散散步,他要静下心来整理一下分散在各国的细作带回来的信息。
仲春时节,天气温暖,院子里开满了牡丹。忽然,不远处的牡丹花丛中,好似闪过一个人影,转眼间又不见了。庄公低下头,继续琢磨着宋国内部的各个势力。宋冯如今这么狼狈地逃过来,我这边收留了他,势必会引起宋国现任国君的不满。当然他们宋国内部各种势力肯定也是暗流汹涌。算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沉浸在思考中的他突然感觉右肩被从后面轻轻地拍了一下,他顺势右转往后看却没发现人影。
“你在找我吗?”一个女子从左后侧冒出来,带着灿烂的微笑。
庄公觉得似曾相识。尤其那双眼睛,灵动深邃,仿佛这是穿越了几个时代的相逢。
“你就是公子冯那个随从吧,”庄公故作淡淡地说。他猜到了她是个女子,但是他没猜到她这么漂亮。皮肤白皙红嫩,身形丰润紧致,裹着一袭红衣,娇艳欲滴。
“你这么盯着我看,是想娶我吗?”女子调皮地眨了一下左眼。
庄公被她的直接震惊了!或许是眼神出卖了自己。他打趣地说,“既然你这么想我娶你,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她叫雍姞,是庄公的第二位夫人,公子突的母亲。
他知道雍族是宋国的大族,世代公卿,很大程度上左右着宋国的政局。不过就目前局势来看,定是雍族支持的公子冯在政治斗争中失败了,不得已让这个小女生护送着宋冯逃来郑国。眼前这个女子,如果身为男儿,将会是一个多么难得的人才。
如果邓曼是清新淡雅的百合,那么,雍姞就是热情灿烂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