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皇帝忌讳官员私下结党,因为结党必营私,必会引起党争,影响朝政,对皇权构成威胁。然而,结党却是普遍存在的,即便是在宋仁宗时代,朝廷政治相对清明,结党也无法避免。范仲淹、欧阳修等人在进行庆历新政时更是光明正大地结党,最终也因结党导致变法失败。
包拯弹劾
然而官员一旦结党,势必无法保持公正公平的立场,即便是再怎么清廉的官员,结党后也无法保持廉洁。包拯一生清廉,在很多人看来,他是不会参与结党的,他甚至连几个知心朋友都不会有。在包拯的官场生涯中,包拯虽曾多次受到过几次举荐,但确实从未因朋党受到贬谪。不过,宋仁宗曾怀疑过包拯结党,这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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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祐二年(1050年),宋仁宗因宠幸张贵妃,想给张贵妃的伯父张尧佐升宫,包拯和另外一名谏院官员唐介劝谏阻止。宋仁宗压力太大,竟推脱说是中书省任命的,唐介一怒之下弹劾了当时任宰相的文彦博,指责文彦博以蜀锦结交贵妃,获胜宰相之位,并与御史吴奎结党。此事闹大后,宋仁宗就将文彦博、吴奎、唐介都外调出京了。包拯和吴奎同在谏院,关系挺好,于是上书宋仁宗,请求挽留吴奎。宋仁宗说:“唐介以前说过,吴奎、包拯和文彦博结党,看这奏书,果然如此。”
包拯谏宋仁宗
续资治通鉴长编》:辛丑,以枢密副使、给事中梁适参知政事,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王尧臣为枢密副使。起居舍人、知谏院吴奎,出知密州。包拯奏乞留奎,且言:“唐介因弹大臣,并以中奎,诬惑天听。”帝曰:“介昨言奎、拯皆阴结文彦博,今观此奏,则非诬也。”
宋仁宗这么认为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文彦博、吴奎和包拯三人都是天圣五年(1027年)中的进士,是同年之谊。后代也有人因此认为包拯也存在结党的情况。
宋仁宗
其实这是个谬论,其原因有两点:1.唐介没有弹劾包拯。唐介劝谏宋仁宗时,宋仁宗推脱说张尧佐的任命是中书省下的,唐介才转为弹劾文彦博,说文彦博、吴奎、张尧佐结党,如果包拯也牵扯期间的话,以唐介的性格,断不会不弹劾包拯。2.吴奎被贬并不代表着他和文彦博一定是结党。唐介当时攻击文彦博以蜀锦结交贵妃,并怒火攻心牵扯到结党上来,吴奎因此被牵连。文彦博二次拜相时,有人举荐唐介,文彦博曾说唐介当初弹劾他的事情都是听来的。事实上文彦博以蜀锦结交贵妃可能是有的,结党才是唐介是听说的。
唐介弹劾文彦博
包拯与吴奎既是同年,又是同事,他开口挽回也只是尽朋友之情而已,宋仁宗的怀疑是很没有道理的。可见,宋仁宗对结党的警惕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后来包拯曾向宋仁宗上《言七事》的奏折,一共向宋仁宗提了7个建议,包括听取采纳,爱惜人才,不坚持先入为主等,辩明朋党也是其中之一。包拯认为,朋党是国之大患,他曾上书宋仁宗说:“故进一贤士,必曰朋党相助;退一庸才,亦曰朋党相嫉。遂使正人结舌,忠直息心,不敢公言是非,明示劝戒,此最为国之大患也。”
包拯觉得他只是和吴奎同年且关系较好,却就被认为是结党,这未免太武断了。这说明包拯是对朝廷中一些官员随便指责别人朋党的风气极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