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心中苦两个心中苦闷的男人，各怀心事，各执苦酒。
正文：
顾南英要为清南王庆功，将他留在宫里小住，顾南塘不得推辞，暂住在长秋殿，第二日一早给太后请安。
(资料图)
“儿臣见过母后。”顾南塘跪在太后寝殿。
太后抹着泪被嬷嬷搀着，着急忙慌地过去扶顾南塘起来。“快起来，让母后看看。”她老泪纵横地抱住了他。“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瑜妃交代？”
“让母后担心了，南塘这不好好的嘛！”他自知不会宽慰人，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扶着太后坐到榻上。婢女端来吃食。
“快尝尝，这木槿糕是我让嬷嬷找了当年的厨子，特意给你做的。”太后拿了一块递给他。
顾南塘顿了一下，秋凉的影子像刻在脑子里一样，不知道她现下有没有康复？
“怎么，想瑜妃了？”太后舒了口气，“哎，你小时候最爱吃这木槿糕，瑜妃的手艺，母后是学不来了，不过母后会替瑜妃疼你，希望你明白。”
顾南塘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太后叹了口气，“母后知道秋丫头在你心中的位置，陛下糊涂呀，你能不计前嫌回来替他解围，母后......”太后抹了抹泪，愧疚地没有说出话来，长叹了一声后接着道：“母后不再替你做主了，若是你自己有中意的，记得告诉孤，孤希望你幸福。”
顾南塘听出太后所指陛下密旨的事情。可他不能再提，面无表情地回道：“都过去了，只要母后好好保重身体就好。母后乏了，儿臣先告退。”
他走后，太后自言自语道：“南塘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恐怕他心里这道疤，此生也填不平了！”
自秦广治和秦之楠被抓后，秦家落魄了，各宫里都在看十月的笑话，冷嘲热讽的大有人在。
这日十月带着素琴折了几枝梅花解闷，转身正巧遇到婉贵妃的婢女巧蝶路过，素琴见她不对十月施礼，且目中无人，趾高气扬，便气得想上去教训她，却被十月拉住了。十月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想到这巧蝶却更变本加厉，直接撞了素琴的肩膀，将她手中的提篮撞掉在地，梅花散落一地。
素琴大喊：“贵妃宫里就是这样教下人规矩的吗？只不过是趁主子有孕爬上陛下床的下人，有什么好得意的！”
十月赶紧拉住素琴，让她闭嘴。
没想到巧蝶上来就打了素琴一巴掌，而后冲着十月轻哼一声：“一个罪臣之女和她的狗，我看离死也不远了！不跟你们计较。”转身就想走。
“站住！”十月本想息事宁人，怎么也没想到郑笑笑的婢女会猖狂到如此地步。
巧蝶还是那副轻狂的样子，转过身来对着十月，“怎么，你一个将死之人还想教训我不成？”
十月向前迈两步，凌厉的眼神让巧蝶立即变了脸色，十月甩手过去就是啪啪两巴掌。“哀家一日未死，一日还是主子，怎凭你如此以下犯上。素琴，给我打，打到她认错为止。”
素琴领命向前欲要打过去，没想到郑笑笑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我看谁敢？”
郑笑笑自从生了皇子，便从婉嫔荣升为贵妃，在宫里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巧蝶向见到了救星一样，开始卖惨。
十月正不知如何解决，角落里的齐暮欲要向前解围，刚迈出两步，可那个身着亮晃晃龙袍的男子却抢先站了出来。
“怎么就不敢了？一个婢女如此毫无规矩，贵妃可真是疏于管教呀！”顾南英话里有话直指郑笑笑纵容婢女。
郑笑笑和巧蝶不敢再造次，便乖乖认错，说领回去管教。十月不好再纠缠，此事便就此而过。
可齐暮看着顾南英对十月疼爱有加的样子，心里像是打翻了醋坛子，整个人被酸味浸泡着，将迈出去的脚退了回来。
他颓废的低着头，嘲笑自己：“齐暮呀，齐暮，你连自己的出处都不清不楚，有什么资格去照顾一个已经不属于你的女人？”
“你可知先秦之皇身世是迷，西汉开国功臣身世是迷，出处从不是左右你所想的绊脚石，何必这般模样？”
齐暮见顾南塘立在自己跟前，像是见到了迷雾中的一束光，瞬间明亮起来。微笑着点点头，承认顾南塘说得都对。
“走吧，带你去喝两杯。”顾南塘好久没有见到齐暮了。
而齐暮苦笑了一下，无奈地摇摇头笑道。“我如此颓，你也只不过是苦中作乐而已，走吧！”
长秋宫赏赐的东西都堆成山了，胡先生入宫打点。
齐暮举杯对顾南塘说：“这可不是最好的糖衣炮弹！”
“你说得对，明日庆功宴上恐怕还会雪上加霜。”
“所以呢，你打算如何应对？”
“能如何？臣子不是只能听命吗？”
“你别说我师父也能理解你，我不信一个女人听到所爱男人另娶他人会无动于衷。”
“承认她是你师父了？”
“当然，我这弹弓技巧虽不及她，但跟你比起来应该不差吧？”
顾南塘叹了口气，喝了杯酒，没有美酒得香甜，咽下去的都是苦涩。
齐暮理解他心中的苦，没再说话，自己也举起杯，同样一饮而尽。
夜里，顾南塘坐在床头发呆，胡先生背着药箱进来。顾南塘这才回过神来浅笑了一下。
胡先生叹了口气，“让老臣给殿下看看吧！”
“好！”
顾南塘揭开衣袖，胡先生的泪已经流了下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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