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生

引言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在战争制胜问题上，人是决定因素。无论时代如何发展，战争如何演变，这一条永远不会变。随着现代战争形态愈发向混合战争演进，战争的内涵正在由单纯军事领域对抗向政治、经济、军事、外交、舆论等综合运用拓展，战争界限更趋模糊、作战样式更趋融合、指挥程序更趋复杂，对指挥员能力素质要求更高。我们必须深刻把握混合战争新特点新要求，尤其要在创新人才培养模式探索上加大力度，把握主动。

混合战争攻心夺志特征明显，对指挥员政治品质提出更高要求

混合战争中非军事手段使用频繁，敌我双方通过持续展开认知攻击、信息攻击，力求从目标方内部分化其政治力量，迷惑对手心理。联合作战指挥人才必然是敌方“心理破袭”的重点。伊拉克战争期间，美军通过采取重金收买、短信恐吓等手段，策反、拉拢、分化了大批伊军指挥官；克里米亚危机期间，俄军招降了包括乌多名高级将领在内的中高级指挥官，对冲突进程产生较大影响。因此，尽管混合战争平战界限相对难以划分，但对指挥员的心理防护必须不断强化且贯穿始终。

强化思想培塑。混合战争心理攻势重点在于引发目标方特定人群产生意识形态领域分歧，进而导致思想分裂。对此，我们应充分整合网络、课堂、媒体等各类教育力量，把握时度效讲好“大道理”，组织指挥员对舆论攻讦等进行辨识剖析、复盘研讨，厘清谣言“套路”、找准诱导“陷阱”，从而提高应对意识形态斗争的政治敏感和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政治敏锐。

重视法理攻防。这是混合战争心理攻势的新动向，以期通过法理斗争在一定程度上消解对方战斗意志。对此，应强化指挥员运用法理武器反击的能力培养，院校教育应普遍开设法理攻防相关课程，演习演训应嵌入法理战相关要素，围绕可能作战对手群体思潮、心理倾向、法理漏洞等开展体系研究，紧盯其内部矛盾短板，预研发起法理攻势的招法战术，夺占法理斗争主动权。

混合战争全域融合特征明显，对指挥员联合能力提出更高要求

混合战争概念的基点源于应对现代安全威胁的复杂性。战前战后都需要动用国家政治、经济、外交等手段综合应对；军事对抗阶段，战场空间由陆海空天电网等立体复合构成，联合融合程度更高、范围更广、层次更深。纵观21世纪以来的几场战争，敌对双方都不同程度综合运用了金融制裁、石油禁运、舆论攻防等各种手段。结合现代战争的混合特点，迫切需要提高指挥员运用多领域斗争对抗工具制胜战争的能力素质。

融入培训链路全训。要将各领域相关课程全面融入初中高培训链路，着力构建与指挥培训格局融合、目标统一、内容衔接的阶梯式培育体系。军事职业教育要对需要长期积累和固强补弱的内容进行周期性、拓展性培养，从而确保与各层级院校培养培训相一致，构建起优势互补、阶段对接、动态深化的知识和技能体系。

探索共育模式联训。要主动融入国家和军队教育体系，突出建好联合培育机制，抓紧抓实交流互鉴，对指挥员多领域应用能力开展板块化模块式代培代训，加速高端教育力量、最新教研成果整合。

用好实践平台强训。将统筹各类战略力量作为演训重要内容，指挥筹划突出锤炼指挥员跨域力量一体谋划能力，作战实施突出训练指挥员跨域行动准确调控能力，复盘研讨突出查找指挥员跨域作战行动短板，促进演训成果与战场指挥无缝链接。

混合战争科技赋能特征明显，对指挥员科技素养提出更高要求

技术上的进步可以强制地引起作战方式上的改变甚至变革。混合战争之所以能够从理念走向实践，在信息化智能化战场上大放异彩，根本动因是以网络信息技术为代表的科技手段迅猛发展。从外军历次战争实践看，其创新性战法战术都离不开新技术的驱动。近年来，外军提出“快速决定性作战”等理论，开发“多域战”“马赛克战”等作战概念，其核心支撑就是基于垄断性质的科技优势。时代变了，技术条件变了，所有这些变化，都强制地要求指挥员须具备与之相适应的科技素养。

突出常学固基。着力提高各层级培训高科技知识及其现代战争应用课程比重及质效，建立定期送课机制，常态聘请顶尖新域新质专家、高端科研团队赴战区、院校送学授课。选送指挥员定期赴科研院所、高新企业参观见学，参与科技年会、学术论坛研讨观摩。将科技素养考核纳入指挥员选拔考评体系，将送学培训阶段考与职业教育常态考相结合，跟踪发现、超常使用指技合一的优秀指挥员。

突出常研析理。组织指挥员深入研究混合战争科技赋能战例战法，积极探索科技发展对战争形态和作战方式的影响，不断增强对战争制胜机理的理解掌握。建立指挥员开展高科技军事应用课题机制，围绕最新科技成果融入混合战争体系深化课题研究，使指挥员能够紧跟科技发展步伐，抢占新军事革命制高点。

突出常用强能。搭建“指挥员+科学家”团队科研平台，围绕多域联合效能提升、战场冗余信息筛选等混合战争指挥突出矛盾开展联合攻关，探索运用新技术手段解决现实问题，不断强化指挥员对科技赋能的理解认知。有针对性地安排指挥员参与新科技、新装备联合开发，既促进项目聚焦实战，又促使指挥员加深理解科技之变，全维提高指挥员科技应用水平。

混合战争“蝴蝶效应”特征明显，对指挥员控局能力提出更高要求

战争最确定的一点就是其充满不确定性。特别是混合战争在政治、经济、外交以及现代信息、网络技术支撑下，不同领域关联耦合度增强，一次不起眼的局部战役、战术行动，一次偶发的舆论、外交事件，往往都可能经过多领域多层级发酵放大后，成为影响战局的“黑天鹅”事件。混合战争瞬息万变的态势，内在地要求指挥员须具备过硬的控局能力，能够随时掌控战争局面、研判战场情形、谋划指挥作战。

强化战局预判能力。着眼混合战场多域信息呈几何量级增长的现实，加强复杂系统信息筛选能力培育，抓实战场信息情报研判作业，不断锤炼指挥员捕捉主要矛盾、祛除冗余有害信息的能力，全面提高把握对手企图、预测战局发展的本领，为科学稳妥筹划指挥战争打下基础。

强化危局应对能力。认真梳理多域发酵引发的突发情况，预置应对方案，利用课堂辅导、联合研讨、课题训练、综合演练等方式，促使指挥员了解应对原理、熟悉应对程序、掌握应对方法、提高应对能力。健全完善战争推演系统，突出对心理、士气等非常规因素的开发利用，组织指挥员利用战争“预实践”验证作战方案、完善体系机制。

强化主动塑局能力。紧盯混合战争“先入为主”的特点规律，突出培养指挥员从军事、舆论、心理、法理等多领域发现敌方弱点、主动出招塑造利我态势的能力，在混合战场上能有效调动对手，力争能够以我之行动牵引敌方之行动。着眼顺畅指挥机制，厘清职责界限、理顺联合程序、统筹矛盾攻坚，使指挥员学会运筹各类资源、整合各种力量，实现快速塑局控局目的。

（作者单位：国防大学联合作战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