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外史》是清代吴敬梓创作的长篇小说,你们知道吗,接下来趣历史小编为您讲解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儒林外史》里塑造了许多举业不成的人物,他们或可怜、或可悲、或可叹,但娄家公子却是为“搞笑”而存在的。
这两位一品大员家的公子,出生富贵,人品不坏,就是智商不高。“因科名蹭蹬,不得早年中鼎甲,入翰林,激成了一肚子牢骚不平”,从而这两位的思想行为又朝另一个极端发展:喜结“名士”,最后换来的是经济损失,且脸面全丢。
(一)归家途中遇“高人”
娄父乃中堂大人,已过世。娄家大哥是现任通政司大堂,官居三品。
可是娄家三公子不过是个孝廉,四公子在监读书。这二位没被祖业照顾到,想得功名必须去挤科举这座独木桥。
就像《红楼梦》里林黛玉家,三代伯爵,皇恩照顾到第四代,但到了林父还得从科举入仕途。娄家情况正是如此。
在此也显示出科举制度有其公平的一面:社会阶层想要实现逾越,务必要通过科举这条窄路。
娄家公子天分不高,未能中举。他俩把科举不第的原因归咎为外界环境,经常酒后发一些非主流言论:“自从永乐篡位之后,明朝就不成个天下!”当京官的长兄害怕他俩惹出乱子,赶紧将二人打发回湖州老家。
归家途中他俩遇到给娄家旧仆,闲聊中得知在这穷乡僻壤之地还有个与他俩持相同言论的杨执中,立刻将杨视为“高人”、“知己”,从而引发一系列闹剧丑剧。
(二)“高人”也是个科举失意之人
杨执中是个举业无成但又不能面对现实的读书人。
他在镇上盐店里管账,但他上班时间或是摸鱼看书,或是外出游逛,最喜欢在稻场上、柳荫下给村民们卖弄学识,发表些非主流言论。店里伙计趁机在账上弄虚作假,让东家亏了七百多两银子,于是他被发到县里问罪关了监牢。
杨执中因“不俗”的言论得到娄家公子们的青睐。
四公子不分青红皂白地认为:“读书君子却被守钱奴如此凌虐,足令人怒发冲冠!”于是他俩开始商量营救杨执中,不惜把自家田兑出七百多两银子以补盐店东家的亏空。结果派了个滑头管家去料理此事,管家拿二十两银子就搞定了,剩余银两全进了管家的腰包。
由此可见,娄家公子缺乏社会经验,办事、识人能力俱低,这也为后面的吃亏上当埋下伏笔。
杨执中莫名其妙地出狱了,不知道是谁背后使的力,也不去追查“恩人”,反正自己出来了就好。而娄家公子还等着杨执中前来拜谢,结果白等了些时日。
不过他俩挺会自我安慰,认为杨执中越是知恩不谢越显得不俗,还联想到越石甫和晏婴的故事,于是越发崇拜杨执中。后来还是娄家公子按捺不住,亲自前往杨家拜访,大有刘备三顾茅庐之态。
杨执中正好不在家,杨家老婆又痴又聋,把娄家公子的姓氏记成了“柳”,让杨执中误以为是官差来找事。于是更是白天闲混,到晚才归家,就为了躲避柳姓官差。导致娄家公子二度来访再次扑空。
不过娄家公子们并不气馁,在得到一首署名“枫林拙叟”的诗作后,又对杨执中敬意增加。
纵观全书,杨执中的诗作还算可读:“不敢妄为些子事,只因曾读数行书。”有些事是不能做的,这是杨执中所秉持的读书人底线。
杨执中也曾得到过一个教官的职,但“自觉腰胯硬了做不来这样的事。当初力辞了患病不去。”他对自我是有一定认识的,个人操守不坏,只是治家无方,两个儿子都是不成器的赌徒,白瞎了挂在书案上的《朱子治家格言》。
终于,杨执中在娄家公子“三顾茅庐”之后乐颠颠地“出山”了,其实就是去娄家混吃喝去了,省得饿的无米下锅,还得老夫老妻摩挲着一个铜炉止饿。
(三)群贤毕至,原来都是骗子
杨执中又推荐了他的一位隐居山间的高人朋友权勿用(字潜斋),说是有“管、乐的经纶,程、朱的学问。此乃是当时第一等人。”娄家公子大惊当世还有如此高人,为求一见又寝食难安了。
娄家派仆人去萧山请权勿用。途中,仆人听人议论权勿用世代居山间务农,曾读过几天书,结果是读书不成、务农不会、生意不通,把家产都弄光了,靠教授蒙童为生。
后来他凭借会说几句天文地理、经纶匡济的话,书也不教了,彻底当上了职业“高人”,生计就靠骗人,还有一通无赖理论:“我和你是至交相爱,分甚么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让娄家仆人都不禁要嘲笑:“我家二位老爷也可笑。多少大官大府来拜往,还怕不够相与,没来由,老远的路来寻这样混账人家去做甚么?”
仆人去请权高人,高人未到,让娄家公子“不胜怅怅”,把家中一个亭子该做权高人的字“潜亭”,相见恨晚,只等权勿用来住。
一个月后,杨执中又给权勿用写了封信,估计内容是“钱多人傻速来。”这下子权高人出山了,顺路还带了位“侠客”张铁臂,让娄家公子更觉举止与众不同。
娄家这下群贤毕至,接下来的莺脰湖盛会更是娄家公子的高光时刻。这些来路不明的高人名士们在莺脰湖吃喝了一场,就打算青史留名了。娄家公子结交名士的做派就曾有正牌科举出身的鲁编修提出质疑:“只该闭户做些举业,以继家声,怎么只管结交这样一班人?如此招摇豪横,恐怕亦非所宜。”批评声传到娄家公子耳朵里,他俩认为这是鲁编修俗不可耐,根本无法理解名士的心。
谁知好景不长,娄家公子就为名人们破财了。
忽有一日半夜里,侠客张铁臂提着一个血淋淋的革囊,说是仇人的头。他今生就一个仇人,一个恩人,现在仇人已报,恩人正等着他拿五百两银子去报。此两件事完成后他就再无后顾之忧,只等着为知己者所用,为知己者死,说得娄家公子既动容又胆战。
话说到这份上,娄家公子只能乖乖掏了五百两银子,人头等着两个时辰后张铁臂拿药水来处理。结果张铁臂拿了银子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待革囊发臭后打开一看,里面包的是个猪头。
刚在张铁臂这里吃了一堑,谁知权勿用也翻船。原来权勿用在山里霸占了个尼姑,被尼姑庵告发了,官府来捉拿人犯。娄家公子又掏了一百两银子打发走了权高人。相继高人们不断出乖卖丑,娄家公子对结交高人名士也意兴阑珊了,自此闭门整理家务。
娄家公子半世豪举落得一场扫兴,倒是为全书提供了搞笑的桥段。娄家公子的问题根本在于为科举蹉跎半生后,难以正常面对现实,试图以“名士”之心来逃避。但他们无社会经验,暴露在现实中只能成为吃亏上当的冤大头。
这让读者们看到封建科举制度下另类扭曲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