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蚩尤是上古十大魔神之首,他身上有个凄美的传说——玄女授天书助黄帝打败他,他兵败被杀血染红了枫叶。
1972年马王堆汉墓出土了帛书《老子》,据专家考证这是早前未经过删减的版本,上面记载了一段惨烈的上古往事。“黄帝身遇蚩尤,因而擒之。剥其革以为干侯,使人射之,多中者赏;翦其发而建之天,名曰蚩尤之旌;充其胃以为鞠,使人执之,多中者赏;腐其骨肉,投之苦醢,使天下人唼之。”
黄帝是有多恨蚩尤?擒住他之后,剥了他的皮当箭靶,只要射中的都有赏;剪了他的头发做旗,用他的胃作皮球,谁踢中赏谁;把他的骨头做成肉酱,分食给天下人。如果在马王堆中重见天日的古本《老子》所言非虚,素有仁慈之名的神主黄帝,对待对手的手段之狠辣,着实不逊于后世任何一位杀伐决断的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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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究竟跟蚩尤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在上古的神话传说之中,黄帝曾与蚩尤大战,然“九战九不胜”。黄帝是皇天上帝,主宰四方。黄帝下面各有四方上帝:东方上帝太皞、南方上帝炎帝、西方上帝少昊,北方上帝颛顼。黄帝是人神鬼的共主,权力至高无上。向来就是他想削谁就削谁,唯有在蚩尤这里踢到铁板了。
为什么?因为蚩尤是个不简单的大神,他非但有一身神力,还有逐鹿天下的野心。他本是炎帝的孙子,有神族的血统,还特别有本事。他吃的是沙子、石头、铁块,能制造矛、戟、斧、盾、弓、箭等武器。他还有强大的神力,能够驱使魑魅魍魉替他卖命。在对战黄帝之前,蚩尤先拿下了炎帝的宝座。炎帝为避开蚩尤的兵锋,竟然躲到涿鹿去了。奈何蚩尤从南方打到北方,打不过也躲不过的炎帝只有向黄帝搬救兵。
蚩尤着实厉害,他带着自己七八十个铜头铁额的兄弟,领着魑魅魍魉等妖魔鬼怪和九黎部落苗民组成的队伍,让黄帝狠狠吃了好几回败仗。蚩尤的战队之中都是些面目狰狞的家伙,他不知施了什么法术,漫天都是白茫茫的大雾。这些可怕的敌人在迷雾中若隐若现,黄帝的人马被冲杀得七零八落,逐渐生出怯意。可是,黄帝集结的也不是乌合之众,其中有罴、熊、貔、貅、虎等组成野兽军团,还有四方鬼神和下届黎民百姓组成的部队。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一个叫风后的人发明了指南车,黄帝的部队辨明了方向之后士气大振,冲出大雾的重围。
蚩尤队伍中的魑魅魍魉可不是吃素的,这些妖怪会发布迷惑人的声音,扰乱了黄帝阵营将士的心神。可魑魅魍魉有个弱点,怕听龙吟。黄帝心生一计,让麾下的士兵吹牛角,低沉的号角声仿若龙吟,镇住作怪的魑魅魍魉。至此,黄帝在吃了很多次蚩尤的败仗后,这才小胜一回。
黄帝派出应龙行云布雨,想要收住蚩尤布下的漫天迷雾。蚩尤请来风伯雨师助阵,先下手为强掀起狂风暴雨。黄帝派出自己的女儿旱女魃,她身体里储藏着巨大的热量。她一上场就克制住风雨,还带来炎炎烈日,惊走蚩尤的部众。
战局逐渐向有利于黄帝的方向发展,黄帝祭出了大杀招。他派人去东海流波山捉一种叫夔的神兽,扒了夔的皮做鼓;着人去雷泽捉神龙雷神,拆了雷神的骨作锤。这面军鼓做好之后,果真声振寰宇,天地为之变色、山谷为之震动。蚩尤的人马吓得魂飞魄散,四下逃散。
蚩尤也不愧是条好汉,他并没有乱了阵脚,跑去北方大荒请夸父族来帮忙。有了外援的蚩尤重新振作起来,战局再次僵持了。黄帝几乎没有后招了,却幸运地得到玄女所授的兵法以及一把绝世宝剑。有了这两样助力,黄帝才彻底打败蚩尤。
好容易才捉拿到蚩尤,黄帝的做法是立刻在逐鹿把蚩尤杀掉。也许是慑于蚩尤的勇猛,在杀死他之前黄帝一直不敢解开他手脚的枷铐。直到蚩尤已经身首异处,才把染血的枷铐丢弃在大荒之中。不知道是不是蚩尤死后有灵,枷铐化作了枫树,千万年后枫叶依旧血红。
成王败寇,蚩尤的名声一直很坏。他在世人眼中,一直是个大魔王的形象。有人说他“人身牛蹄,四目六手”,有人说他“头生尖角、耳鬓剑戟”……他掀起这场滔天大祸,不仅生灵涂炭四海贻祸,还导致了日后的天地隔绝。传说苗民是受他的胁迫才参战的,心中对他颇为怨恨。
随着时间的层累,他的骂名越重,形象也越模糊。或许,传说中的他,不一定是真实的他。史书记载的他,又过于潦草干瘪。真正的蚩尤,早已随着肉身的消亡,魂飞魄散。
学者余秋雨曾经在贵州的苗寨遇到蚩尤的后人,还把这件事写在自己的散文集里。那个苗寨大约有千户人家,四五千人的规模,寨子里的青年男女都生得颇为俊俏。他们自称是蚩尤的后人,在涿鹿之战后,他们的祖先从黄河流域迁徙到长江流域,又从长江流域迁徙到西南山野。
他们说自己的民族只有语言没有文字,因此也缺乏历史文献的记载。余秋雨问他们如何证明自己是蚩尤的后代?他们以族人世代传唱的《枫树歌》为证。《枫树歌》是苗族史诗,里面讲述苗族的祖先姜央如何从枫树之中长出来。《路史》有这样的记载,“坂泉蚩尤氏,姜姓,炎帝之裔。”这不对上号了吗?还有,他们世世代代崇拜枫树,不准砍伐。枫树,传说是染着蚩尤血的镣铐长成的,那上面片片红叶,可不是蚩尤的恨与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