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景耀六年(公元263年)冬,魏国征西将军邓艾在绵竹击破蜀汉卫将军诸葛瞻所部,诸葛瞻等人战死殉国,成都无险可守,最终,在邓艾兵峰之下,蜀汉后主刘禅选择出降,那么,当时刘禅可以不投降吗?蜀汉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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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如果刘禅不选择出降,翻盘的机会有,但是相对较小,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儿呢?且听小司徒为您一一道来。
蜀汉景耀五年,也就是曹魏景元三年(公元262年)夏,魏国权臣司马昭便是决定先灭蜀汉,再灭东吴,因此,一年之后,蜀汉景耀六年、曹魏景元四年(公元263年)八月,司马昭调集大军十八万余人,分为三路伐蜀。
此三路大军中,征西将军邓艾率领三万余人作为西路军,从狄道(今甘肃临洮)出发,目标直指当时在沓中(近甘肃舟曲西北)屯田的蜀汉大将军姜维所部,此部汉军大约四五万人,是当时蜀汉的绝对精锐主力部队。
此外,雍州刺史诸葛绪率军三万余人作为中路军,从武都郡(今甘肃成县一带)一带向南进发,目的很简单,那就是邓艾牵制姜维的时候,诸葛绪从武都郡拦截姜维的后路。
这一刻,姜维已经面临了危局,最起码在兵力对比上,处于相对劣势,但是姜维以及蜀汉军方几十年来延续的战略方法就是,以弱图强或者说威武自强,从刘备时代开始,蜀汉军方便是有着以弱势兵力进攻敌方优势兵力的作战传统,所以,姜维此刻的四五万汉军主力虽然处于弱势,但尚且没有大碍。
可是,真正令姜维担心的,是三路魏军中的主力、中路军,曹魏的中路军由司隶校尉、镇西将军钟会率领,直接兵力便是十余万人,从长安出发以后,直奔蜀汉的汉中战区,汉中守军以汉乐二城和阳安关为主。
其中,汉乐二城各自拥有五千人,阳安关大约一两万人,所以,整个汉中战区的兵力,实际上延续了吴懿、王平时代以来的三万人左右的规模,只是在姜维放弃错守诸围,改为重点防御,诱敌深入,坚壁清野的战法以后,此次魏军很容易的便是进入了汉中腹地。
由于钟会所部占据绝对兵力优势,因此汉乐二城只有防守之力,而无还手之功,只能陷入魏军优势兵力的包围,而钟会也趁机率领大军七八万人直接进攻阳安关。
但是,话虽如此,蜀汉还没有到了危急的时刻,尽管姜维此前多次上书,报告魏国可能大军来犯,都被黄皓拦截而下,但是在魏军真正到来之际,除却永安都督区与南中庲降都督区之外,成都所辖宿卫诸营与留守禁军还是具有相当的实力的。
因为哪怕阳安关丢失,钟会大军七八万人来到剑阁之时,蜀汉局势虽危,却并不至于亡国,因为姜维早就率军四五万人来到剑阁防守,阻止的钟会寸步难行。
此外,廖化、董厥等人也是从成都率军前往剑阁支援防守,兵力当不在少数,与此同时,蜀汉永安都督区右大将军阎宇也是留下两千人马交给副手罗宪防备东吴,自己则亲自率领永安都督区主力部队从江州一线前来驰援。
南中庲降都督区监军霍弋也是请求率军入援成都,因此,就算邓艾率军突破江油之时,蜀汉也是存在着绝地翻盘的机会的。
但是,这种局面到了十一月末,却是改变了,当诸葛瞻所率领的宿卫诸营的大部分兵马在绵竹被邓艾击败之后,蜀汉绝对陷入了危局。
从军事角度来说,成都的宿卫诸营等兵马被廖化、诸葛瞻先后带走两支,已经极大的削弱了防御力量,单纯从兵力来看,应该最多与邓艾的前军万余人持平,尽管占据着城高池深、粮草的相对优势,但是,却有三大不可忽视的致命软肋。
首先,便是援军远水解不了近渴,南中庲降都督区监军霍弋虽然请求入援成都,但是却接收到命令暂时不得前进,听命南中,就算此时想让霍弋来援,旬月之间,也是无法到达,而从江州出发的右大将军阎宇,由于不知道其接受诏令的具体时间,所以无法推测他的行军日期与地点。
但是,从刘禅投降后还未见阎宇的记载来看,至少刘禅投降时,阎宇的江州军尚未到达,另外,蜀汉朝廷中虽然有人主张向南逃到南中六郡暂避锋芒。
可是此法确实存在相当的风险,在当时,只要刘禅离开成都,凭借成都仅剩的宿卫诸营的兵力,野战中断然不是邓艾的对手,因此,留守成都看似困守,但也是无奈之中的最好办法了。
其次,蜀汉朝廷当时存在的另一个致命软肋,便是人心的缺失,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当邓艾攻破绵竹之后,朝廷一时间陷入慌乱,满朝大臣中,不管是逃跑到东吴还是逃跑到南中,有一个算一个,竟然没有一人敢于抵抗!
当然,北地王刘湛除外,可是北地王刘湛有名无权,无法决定国事走向,这也就证明,当诸葛瞻、李球、张遵等人战死之后,廖化、张翼、姜维等人在外之时,蜀汉朝堂上的绝大多数人对此次战争或者对蜀汉国运抱有着悲观之态,失望之感。
五十年前的夏天,刘备兵围成都之时,刘璋手下的黄权等人尚且敢劝谏刘璋,依靠城中三万兵马殊死一搏,可是五十年后的如今,刘禅手下,竟无一人有当年黄权之作为。
当然,蜀汉信念的丧失,人心的离乱,并非一两年所造成的,所以,谯周才会以区区肉舌说服蜀汉整个朝堂,包括刘禅本人,选择了投降,因为人心不再,任谁也无力回天。
其三,蜀汉最终选择投降的另一个原因,或者说致命软肋,就是刘禅没有拼死一战的勇气与魄力,当年刘备屡败屡战、惶惶如丧家之犬都不曾放弃,现如今刘禅却连这样的底气都是不具备,又怎么不是一件可悲的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