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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16年,13岁的胡雪岩从徽州去往杭州当学徒,那么小的孩子,那么远的路他是怎么去的呢?这就要说到古徽州的一种特殊职业-----信客。
古徽州在明清时期的信客和今天的快递十分相似,但信客的经营范围比快递还要广,他们不仅送信、送钱、送物还负责送人。那为什么徽州这个地方会有信客这个职业呢?这跟徽商的需求有关,那个时候徽州对外的交通主要依靠新安江航道,徽商的家乡一般都在新安江干流和支流沿岸的村镇,长期在外的徽商要往家里带钱带物,在徽州的家人也要给在外的徽商通报家事、捎带物品,所以就需要一个中间人。信客并不是简单的熟人捎带,而是一个独立的专业行当,是一种职业。
信客这个职业主要存在于明清至民国初年,在他们的工作方式里有现代生活的影子。首先,信客和在外的徽商以及徽商的家属必须都是互相认识的,这就好比今天大家都互相加了微信,平时也保持联系,这是能委托办事的基础。其次,信客跑一趟差事时间都很长,他负责传递的东西不是一家一户的,而是十里八乡内很多互相认识的家庭各有所托,信客一并传递,这就和现在的群和团的概念有些相似。在徽州,常常是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家庭固定一个信客,和现在的拼团很相似。
那什么样的人才能做信客呢?它的准入条件至少有5个,第一,善于攻略,你得熟悉水旱路程、通晓存储托运;第二,懂预算,信客的费用是承包制的,商定好价钱后途中交通食宿等一切开支都是自己的,不仅得报价合理还得控制成本;第三,会包装,受托得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包裹困扎、器具搭配、防潮防暑、防碰撞、抗压、取放顺序等这些都是必备技能;第四,得有文化,能代写书信、知风俗礼仪;第五,情商得在线,言谈要得体,要让顾客们放心。
信客得生存之道一靠诚信,二靠节俭。信客常年在外奔波,都是自己带米借船家得锅灶煮饭,付船家一点柴火钱,腰上别着卤菜筒,筒里装着豆腐乳、萝卜干、辣椒酱,如果有咸鸭蛋、腌肉就算是条件好的了。徽商因为任劳任怨的努力,被人称为徽骆驼,但古徽州的信客善忍饥耐渴、负重远行,它更像是长途跋涉、穿越风沙驮着货物的骆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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