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的炮兵侦察兵
(相关资料图)
俗话说,一个人的牙齿和舌头都免不了打架,更何况一支军队里面有这么多部队,难免出现磕磕碰碰。《亮剑》里面李云龙的中野二师就与华野五师为争战利品发生过冲突。
艺术来源于生活!两山轮战中,济南军区第46军第138师第412团两个连发生矛盾后,最后只能把其中一支部队调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事人王勇生班长在《一位越战老兵的轮战记忆》讲述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王勇生班长在老山前线
王勇生是412团3营82迫击炮连的指挥班长,当时3营炮连是配属412团2营4连作战,双方合作很是融洽。
1985年10月下旬,2营4连撤下阵地,1营3连上来接防。
据王勇生回忆:
三连开上来接防的时候,秩序非常混乱。我找到三连指挥员(三连指挥员原先是九连一排长,在烟台国防施工的时候我们就熟悉),说:“管管你的兵,不要让越军发现阵地换防。”我的话说了等于白说,他满不在乎。三连还是乱,在阵地上你进我出像是农村赶大集。我一看没治了,对我们观察所的人说:“今晚把洞口封好,谁也别岀去。有情况的时候,让步兵报告再打炮。”
晚上十点多钟,越军开始炮击我35阵地。换做以前,我肯定要出去观察。今天我就是不出洞,爱怎么打就怎么打。不出所料,前沿哨位有人中炮了。三连五班的一位安徽籍战士,当场死亡。三连指挥员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大的代价,打电话过来要求我们进行炮火压制。我直接命令炮连向981敌人阵地后方原炮阵地轰击,打着打不着的吧。我不能出洞,洞里面除了我还有其他战友。
三连接防第一天就有战士阵亡。三连指挥员非常气愤,指责炮连没有对越军炮兵及时进行炮火压制。
王勇生班长回忆文章中是这样解释的:
我连李南国连长牺牲以后,当时实际指挥权落在我的身上。三连指挥员对我有意见,实事求是地说我有点儿冤枉。我就是再对三连白天接防之时不听劝阻心怀不满,也不会拿着战士们的生命赌气。安徽兵阵亡的原因,是遭到越军突袭炮火。越军只打了两个齐射,就停止射击了。在这种情况下,谁防备不好,谁反应不过来,上帝也救不了他。就算是我想在第一时间进行炮火压制,人家停火不打了。我看不见越军炮兵攻击过程发出的火光,打哪儿啊?
(小编:当年越军最喜欢在我军换防的时候进行偷袭或炮击。)
不过毕竟3连刚上来就牺牲了战士,王勇生班长在前沿炮兵观察所实战经验丰富,就专门到3连阵地上去传授经验-哪个山坡容易上来敌人,哪个山沟容易隐藏特工。炮弹打过来的时候,什么声响是落头弹,什么声响是过头弹等等。
这一下跟3连的战士和班排长关系搞好了,但三连的指挥员仍然对他没有一个好脸色:
此后一段时间,三连指挥员每天晚上都要通报敌情,让我连炮击敌军前沿阵地。安徽籍战士牺牲以后,我的心里面也不好受。每一次接到三连指挥员的电话,我都要跑到前观去认真观察。虽然十次有八次是假情况,我还是实施炮击。我真的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缓和一下两个连队的紧张气氛。接下来三连指挥员还是这个样子,每晚要炮火,有点儿故意折腾我们炮指的劲头儿。我和炮连战友们出点儿力气不要紧,可是如果天天炮击让越军摸清楚规律,炮阵地是很危险的。
有一天晚上三连指挥员又要炮火,我观察以后没有发现敌情,便拒绝炮击。三连指挥员见我拒绝炮击,气哼哼地说:“你不打,我打(每个步兵连配置一个六O炮班,拥有两门六O炮)!”我的脾气也上来了,说:“你打吧!”
我刚刚退回主观。三连的“六零”炮就响了。炮声一响,我立刻听到动静不对。我抄起电话打到三连指,说:“炮弹落到自己阵地上,落到我头上了。停止射击!”三连指挥员说:“不要你管,炮弹都打到目标上了!”
步兵连迫击炮班配备的是这种63式60毫米迫击炮
第二天天一亮,王勇生班长爬到自己住的猫耳洞上方一看:
发现洞顶有一个大坑。四层土袋包(我用了十二层),被炸得七零八落。
他找到弹尾(所有迫击炮都有弹尾且爆炸后坐在坑底,榴弹炮、火箭炮无弹尾),提着来到三连连指,对三连指挥员说:“你这是打到了我的主观察所!如果是打到你的步兵哨位,又要死人!”
因为炮连的主观察所与三连的哨位挨着的,距离越军前沿阵地也只有三四十米。
王勇生班长这张配图不知道是主观察所还是前沿观察所
王勇生班长写道:
三连指挥员不肯承认是自己的失误,强行争辩道:“这是越军打的!”我再也压制不住火气,开口骂道:“你妈放屁!六零炮最大射程是多少你知道吗?六零班长你告诉你的指挥员!你再看看越军阵地与这里的距离,他们的六零炮能够打得过来吗?”六零班长低下头不说话,我扭头就走了。
步兵连和炮连的连长都在场也没有扯出个结果:
从此以后,我与三连指挥员水火不相融。团炮股协调过,一营营长协调过,都没有效果。无奈之下,一营调一炮连(本营)支援三连。
412团3营炮兵连装备了6门67式82毫米迫击炮
412团3营营长来了解情况,王勇生班长说:
“搞不到一起,我不伺候他们了。打了半年仗,一直在外面漂着。配属完了二营又配属一营,还没有为咱三营出过力。我要求归建。”
后来大概在1985年12月25日,412团3营炮连归建,接替414团三炮连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