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111真身

认识很多飞机的人，多半也认识不少动物，比如在看到A-10时多半都会去搜一搜疣猪长啥样，F-111的绰号叫土豚（Aardvark），想了解F-111也就从土豚开始。结果百科了一下才知道，土豚却并不是美洲动物，而是非洲的，能把F-111和土豚联系到一起，只能说美国人的思维的确比较开放。

【资料图】

正宗土豚，要说像的也只有那个长鼻子

不过在汉语里豚其实就是猪，而猪给人的印象总是有点笨手笨脚不太灵活，这一点倒是和F-111的机动性有点像。相对于同时期其他战斗机，F-111的机动性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当时一般战斗机至少都能拉到7g以上的过载，F-111连拉5g都费劲。好在F-111的载弹量巨大，与同时期其他战斗机相比又简直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下蛋”的土豚

当然这些都与F-111的设计初衷有关系。从编号来说，F-111仍属于战斗机，当初美国空军的要求就是要达到大载弹量（13.6吨）、大速度（高空2.5Ma，低空冲刺1.2Ma）、大航程（低空作战半径 1,287 千米，其中包括以 1.2M 的速度在极低空飞行 640 千米，具备不空中加油进行跨大西洋转场的能力）。

与F-14相比，F-111的变后掠翼看上去有些单薄

这么一来已经可以看出F-111在空军的定位其实就是战斗轰炸机。不空中加油跨大西洋转场的能力大概来自西欧国家面对苏联的压力，这能在“战争”开始的前几个小时内给盟友一些力所能及的支援。但要能达到这些要求，特别是要同时满足航程、载弹量与最大速度和低空突防速度，就是放在今天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当时的理论水平和工艺条件下，也只有变后掠翼能作为选择。

然后就要扯到麦克纳马拉把空海军需求进行合并的事，这件事的过程就不多聊了，无非就是国防部长想要用一个项目研制一款同时满足空海军两个军种需求的飞机，以避免重复开支、节约资源和经费。这里面大概充斥了太多的权力斗争和利益争夺，不仅不是墨林几句话能聊得清楚，恐怕请个历史学家来也得分析上好一阵子。但话说回来，不管怎么样，节约经费的初衷在任何时候都是站得住脚的，更何况当时，一个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国防部长、背后还有一个美国历史上第二年轻的总统，年轻的组合总得有点年轻的样子。

肯尼迪与麦克纳马拉（1962年）

海空军的主要分歧其实从名字里都能看出来。空军要想的是强调低空高速突防和对地打击能力的战斗轰炸机，海军要的是长航时远程空战的防空战斗机，严格说起来，这其实是两种飞机， 别的不说，光是火控系统就要弄对空和对地两套，还不说两者在其它方面的差异。麦克纳马拉想要合在一起，也不敢说肯定搞不成，但最后就是没搞成。因为整个项目还是以空军为主导进行研制，所以后来中止研制的也只是海军的F-111B型，而空军的虽然也受到了些影响，但总的来说并不算大，主要就是耽误了些时间，并从串列双座变成了并列双座，最后F-111A的原型机也算达到了空军的要求。其实类似的情况，后来也曾发生在别的地方，这个后面有机会再聊。

打开尾部的放油口，再打开加力，屁股就能喷火

所以F-111其实骨子里就有轰炸机的基因，后来改为轰炸机用，其实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经过改进以后FB-111的载弹量超过16吨，航程也达到6000公里以上，光是这个指标到现在也没几架轰炸机能够达到，即使不考虑美军的军事基地遍布全球、随处都能得到加油机的保障，FB-111被称为战略轰炸机也一点都不为过。

座舱后方左侧机背上有受油口

作为没有考虑雷达隐身的战斗轰炸机，低空高速突防是F-111的看家本领。在隐身飞机出现之前，这也是提高突袭成功率、避免飞机和飞行员损失的最佳选择。低空高速突防其实是很恐怖的一件事，这里的“恐怖”对炸和被炸双方都一样。对于去炸的一方来说，因为速度极快，飞机里的飞行员光靠直觉和目视难以长时间保持超低空飞行，必须依靠地形匹配系统；而对被炸的一方来说，由于飞机高速甚至超音速飞行，在飞机飞过头顶之前是听不到飞机声音的，也只能靠雷达，但地面雷达受地形、天气等影响，往往也并不能及时发现低空来袭的飞机（北越那会儿也没有预警机啥的）。

主翼全后掠时和平尾凑成了一个大三角翼

但幸亏低空超音速突防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因为空气是越往高空越稀薄，越有利于高速飞行，而低空空气密度大，一方面空气阻力也大，发动机需要付出更多推力，另一方面气动加热导致机体升温，对材料也提出了更高要求。因此很多飞机在高空可以飞到2马赫或者更高、但在低空时，不仅最大马赫数要打折扣、超音速飞行的时间也有限制。F-111的这些性能即使到今天，在大部分场合下也不会显得落伍。当然在超音速低空突防的情况下，载弹量也要相应打折扣，除了外挂阻力会增加以外，变后掠的外翼段对外挂物也有限制。

F-111的外翼段有6个挂架，后来进一步增加到8个，其中内侧4个可以根据机翼后掠角相应旋转，保证外挂物始终在顺气流方向，但最外侧这两对是固定的，安装这对挂架时机翼后掠角不能大于26度，因此这两对挂架一般不挂。由于有机腹弹舱，加上主起落架的结构限制，F-111没有设置腹部挂架，理论上最多可以挂50枚炸弹（8个挂架每个6枚、弹舱2枚），不过一般都只挂26枚（4个挂架每个6枚、弹舱2枚），载弹7吨时航程可达2700千米。

翼下48枚、弹舱2枚，这种挂法实战中很少用

在超音速条件下的一个大问题是弹射救生，想象一下超音速气流瞬间吹到人身上是什么感觉就知道了。因此F-111也使用了整体逃生座舱的设计，这个座舱是整体密封加压，因此两个飞行员并不需要戴着氧气面罩，海上弹射时完全密封的救生舱可以借助气囊在海上漂很长时间等待救援。不过实际当中，因为整体座舱比较重，开伞后下落速度过快，着陆时的冲击力过大，仍然会导致飞行员受到伤害，后期型又改回了传统的弹射座椅。

气囊可以提供足够的浮力

F-111也有多种改型，除了最初的空军A型和海军B型以外， 还有D、E、F、G等，此外还有FB-111、EF-111等，自越战开始投入实战，F-111参加了此后美军多次作战行动，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1982年轰炸卡大佐的“黄金峡谷”行动，这被称为是“外科手术式”打击的成功典范，留着下回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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