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真实的刘备到底如何,我们暂按不表,因为历史人物总具备三种形象:历史形象、文学形象与民间形象。不得不说,《三国演义》在国内外的流传度绝对是要比《三国志》高的。刘备的形象确乎是《三国演义》中明君的代表,易中天教授在他的《三国纪》中,也明确地写出了中国人的三个梦:明君梦、清官梦与侠客梦。刘备的仁德与良善,就极大地满足了中国人自古以来的的明君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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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总是要配美人才能成佳话,刘备也不例外--从一开始的甘夫人与糜夫人,再到后来的孙夫人与吴夫人。那么,在那个"三妻四妾"的年代,刘备真的只有这四位夫人吗?
不!刘备是"至少"有这四位妻子,至多有可能达到八位之多。而且这四位史料有书的妻子,可谓是"各有特点":糟糠之妻甘夫人、温柔贤淑麋夫人、政治联姻孙夫人、拉拢人心吴夫人。
先讲甘夫人与麋夫人。
《三国演义》中最先提到的也是这二位,而且常常并列。
我们也都说"甘夫人与麋夫人",基本上没人会打个倒,说"麋夫人与甘夫人",都是罗贯中的功劳,全拜他所赐。这其中是有原因的,甘夫人嫁给刘备的时间比麋夫人早,而这二位夫人的顺序又是按时间轴来排的。如果换个排列方式,按身份高低贵贱来排,可能说法就会变一个样子。
至于甘夫人叫什么,众说纷纭,有说甘倩的,有说甘梅的。她是阿斗的亲生母亲,谥号皇思夫人、昭烈皇后。甘夫人是刘备的糙糠之妻,他在刘备最困难的时候嫁给了他,跟随他辗转荆州,产下刘禅。但甘夫人的身份在《三国志》的记载中是"妾",不及麋夫人高贵。诸葛亮对甘夫人大加赞扬,他说"皇思夫人履行脩仁,淑慎其身",非常高的评价。
麋夫人,相传原名麋贞。刘备帐下有一名重臣,叫麋竺,而麋夫人是麋竺的亲妹妹。《三国志·蜀书·麋竺传》提到:先主转军广陵海西,竺于是进妹于先主为夫人。麋夫人的身份是"妻",较甘夫人来说要显得高贵一些。而且历史上对麋夫人评价颇高,先是罗贯中所写"拼将一死存刘嗣,勇决还亏女丈夫";又是毛宗岗所写"徐氏以不死报夫仇,糜氏以一死全夫嗣:皆贤妻也。吴夫人临死,托壮子于良臣;糜夫人临死,托幼子于猛将:皆贤母也。然死更难于不死;临难之托子,更难于平时之托子:则糜夫人之贤,又在东吴两妇之上"。
再说孙夫人。
孙夫人可能名叫孙仁,但绝对不叫孙尚香。孙尚香作为一个文学艺术形象,最早出现于戏剧《甘露寺》和《别宫·祭江》中,并广为流传。也有说孙安的,出现在戏曲《两军师隔江斗智》中。民间称她作枭姬、枭姬娘娘、灵泽夫人等,吉川英治在他的《三国志》中则将她称作"弓腰姬",日本这样称,中国不太有这个说法。
孙夫人是孙坚的亲女儿,孙权的亲妹妹,自然气势不凡,威风八面,也是这四位夫人中最有传奇色彩的。由于孙夫人这样的特点,她的形象,历来被文学作品、影视作品、游戏等拿来大做文章。据说,不仅是孙夫人本人,其侍婢都个个习武,身手不凡,弄得刘备非常害怕,不敢与孙夫人近距离地亲热。实际上,孙夫人属于政治联姻中的角色,为巩固孙刘联盟而嫁给刘备,夫妻相处三年,也没有为刘备诞下子嗣,后又回吴,在这之后,刘备也基本上没有机会再与她重温旧梦了。刘备与孙夫人之间究竟有没有爱情呢?如果有,又占多大的比例呢?这些无从考证,谁也无法起古人于地下,亲口问一问。但我们要知道,在一场政治联姻中,女人很大程度上是牺牲品,谋求两方交好与安定的牺牲品。
陈寿对孙夫人的评价带有褒义色彩,他说"(孙夫人)才捷刚猛,多有诸兄之风",自然是赞美了;史梦兰所著《全史宫词》中也提到"江东侍婢迎郎日,犹记刀光满洞房",极写孙夫人之威风。
再说吴夫人。
吴夫人的名字,相传叫吴苋,她是陈留人,蜀国大将吴懿的妹妹,小小年纪就和哥哥成了孤儿。在嫁给刘备成为吴夫人之前,她原本是刘瑁的妻子,后来刘瑁去世,吴夫人这便守了寡,刘备"推辞再三"才接受了法正的建议,为了拉拢当地人心,迎娶了吴夫人。这无非还是一种政治手段,但法正想到了这一点,他很高明;刘备听取了这一点,他很聪明。
在当时,除却"三妻四妾"现象正常,女子丧夫改嫁也不是什么特别稀罕事情,男子娶一名丧夫的女子回家也不会受到奇怪的目光。这可能还比现在的某些思想观念要先进一些,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现象,女子丧夫改嫁,或是男子娶了寡妇,当然也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
吴夫人为刘备诞下一名儿子,名为刘理,之后刘禅继位,又将吴夫人尊为皇太后,"穆皇后"便是她了。
如果将文学作品与正史对照来看,我们不难发现这里面存在一个矛盾的问题。正史中的刘备有四个儿子,三个是亲生的,分别为刘禅、刘永与刘理。在小说里,刘永与刘理都是吴夫人所生,但这和历史存在出入:正史记载,刘永和刘禅的生母不是同一人,刘永与刘理的生母也不是同一人。那么,刘永应该不是甘夫人所生,也不是吴夫人所生,他的生母到底是谁呢?
其实,不能因为刘备的妻子太多,就说他是个"渣男"。但他因为曹操的追兵一路追杀就将老婆孩子抛在身后的这件事情,确实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干得出来的。也许是环境所迫,也许是英雄不应多留心于儿女情长,但如果赵云没有及时赶到将阿斗救出,蜀国的历史,很有可能就要被改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