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常连安创办的启明茶社被誉为中国相声界的“黄埔军校”，苏文茂、赵振铎、于春藻、于连仲、赵春田都曾在启明茶社熏陶受业。一些听相声的，后来也都成为相声名家，比如马季、李文华、黄铁良和吴兆南等。

右图摄于启明茶社，注解为萧陶所加

启明茶社创办于1937年。头一年既有相声，也有别的曲艺，比如大鼓、单弦等，第二年改为相声大会。相声大会相当于相声专场，只表演相声。

(资料图)

启明茶社有固定班底，除了赵蔼茹、刘德智、吉坪三、于俊波、侯一尘、郭荣起、王世臣等相声名家外，还有常家的“二蘑菇”常宝霖、“三蘑菇”常宝霆和“四蘑菇”常宝华。“小蘑菇”常宝堃留在天津，没来北京。

除了固定班底外，在启明茶社演出过较长时间的相声名家更是多达七十多位，以至于不能说都有谁，只能说没有谁。至于没有谁，这里萧陶就说两位，一位是相声大师侯宝林，另一位是相声泰斗马三立。

启明茶社成立的那一年，马三立经赵佩茹介绍跟佟浩如搭伴去沈阳说相声。但好景不长，去后没多久佟浩如就撂挑子了。散伙后，马三立只得打道回府，不过闯关东也小有收获，结识了张庆森。

马三立与张庆森，既有买卖，又有交情

1938年，马三立跟高少亭搭档，去沧州、德州、济南等地流动演出。从济南回来后，高少亭另谋高就，马三立改与耿宝林合作。1940年夏，受戴少甫之邀，马三立和耿宝林到北京替戴少甫上电台说相声连报广告。这是马三立3岁离开北京后第一次进京。让他没想到的是只替了六天的班就失业了，因为戴少甫杀了个回马枪。马三立的三女马景雯在《我和爸爸马三立》一书里说的“爸爸在北京受到不公正待遇”，指的就是这件事。戴少甫为何出尔反尔，其实也事出有因。限于篇幅的关系，这里萧陶就不展开细说了。

离开电台后，马三立和耿宝林去西单商场跟着高德亮撂地。高德亮是石富宽的亲师爷。启明茶社距马三立撂地的地方只有一步之遥，可这一步马三立却迈不过去。入秋之后，马三立和耿宝林怏怏而归。

马三立再度进京是随兄弟剧团进京演出，那是1945年7月初。马三立后来说过这样的话：“虽说没有立下卖身契，但是跟立了卖身契差不多，没有去留的自由，只许人家不要我，不许我不干。”也就是说，在兄弟剧团的那五年，马三立不能来去自由。

常连安既是启明茶社创办人，又是经营者

退出兄弟剧团后，马三立去天津鸟市撂地，那时他的搭档是刘奎珍。后来，马三立改跟侯一尘合作。侯一尘是北京人。侯一尘的母亲生病了，侯一尘想回北京。好搭档，可遇不可求，马三立决定跟随侯一尘去北京。这是马三立第三次进京。他俩落脚在王府井大街的凤凰厅茶社。

因为马三立和侯一尘的加盟，凤凰厅的生意火爆起来，但老板不肯增加包银，侯一尘很快就被启明茶社挖走。不过，这件事存在另外一种说法，称侯一尘不是被挖走的，而是侯一尘领着马三立投奔启明茶社，可人家只留下侯一尘。不管哪种说法靠谱，反正马三立跟启明茶社是有缘无份。

这里萧陶再多说两句。跟侯一尘散伙后，马三立耍了单。幸亏张庆森从沈阳来到北京，马三立这才有了新搭档。此后，马三立跟张庆森一直在北京说相声，直到1950年。

2017年，常宝华向西单博物馆捐赠常家老照片，后为常贵田

说完马三立，再说侯宝林。启明茶社成立的那一年，侯宝林还没拜师。第二年，他才拜朱阔泉为师。其后，他跟师父在北京天桥和西单撂地。1939年冬，尊师父之命，侯宝林跟师弟李宝祺一起去沈阳发展，没赚到钱不说，还差点吃官司。两人落荒而逃，逃回北京。

1940年6月，侯宝林和郭启儒受燕乐戏院之邀赴天津演出，凭借《八大改行》、《跑龙套》等相声段子得到天津观众的认可，迅速蹿红。1943年，侯宝林和郭启儒跻身于天津“五档相声”之列。更让侯宝林引以为豪的是1944年他在小梨园攒底，成为相声界拿攒底包银的第一人。

过去相声演员只能压轴，不能攒底，攒底的几乎都是唱京韵大鼓的女鼓曲艺人。侯宝林能攒底既是自身实力的体现，也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当时，在小梨园攒底的是“女鼓王”林红玉。林红玉是常宝堃的丈母娘，常贵田的姥姥。有一天，林红玉嗓子突然哑了，剧场老板让侯宝林攒底。侯宝林跟剧场老板讨价还价，最后拿到了攒底的包银。用张寿臣的话说“宝林给相声行立了大功”。

前排左二常连安，右一马三立，中排左一常宝华，左四侯宝林，右二常宝霆

1945年5月，侯宝林和郭启儒荣归故里。回京后，侯宝林在东安市场北侧的上海游艺社担任“大轴”。同年8月，侯宝林再去天津，在大观园演出一个月，于9月底回到北京。此后，侯宝林先后在四家游艺社说过相声，但没去过启明茶社。去天津之前，侯宝林不是角儿，去不了启明茶社；从天津回来后，侯宝林更红了，就更不会去启明茶社了。如此说来，他跟启明茶社是无缘无份。

（萧陶原创。图片来源于网络，注明的除外。严禁转载，盗用者必受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