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灵帝刘宏是汉献帝的父亲,东汉王朝的掘墓人。
说起这位皇帝,有一个非常有趣的比喻,那就是被当皇帝耽误的土财主。
(资料图)
汉灵帝对钱财的喜爱痴迷程度,恐怕在历代帝王中无出其右者。
汉灵帝究竟如何爱钱,又为何视财如命、疯狂敛财呢?
一、抽提成办商业
汉灵帝敛财的手段之一,就是从国库里抽提成,美其名曰“导行费”。
当时,无论是周边的番邦还是各州各郡,都会定期向汉朝进贡。
这些金银财宝在纳入国库之前,都要由汉灵帝先行抽取一定的比例,作为自己的“业务提成”,堂而皇之纳入到自己的小金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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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理论上,天下所有的物件都是皇帝家的,但作为成熟的封建王朝,也要首先讲究法制,必然有严格的公私之分。
像汉灵帝这种巧立名目,公然将国库之中的财物据为己有的皇帝,史上也是少之又少。
最后,就连他身边的大臣都看不下去了,吐槽说:“天下之财,莫不生之阴阳,归之陛下,岂有公私!”
可是,汉灵帝丝毫不予理会,依然我行我素,拼命收敛天下奇珍异宝。
汉灵帝敛财的第二招是办商业。
通过收取提成,积累了巨额的本金之后,汉灵帝竟然突发奇想,仿照洛阳城内的街市,在他的宫中开发了商业街。
汉灵帝让自己身边的宫女、宦官分别扮成商人、顾客,沿街戏耍叫卖,甚至还有专人扮演成卖唱的、卖艺的和失足妇女。
商业街上,摆满了各类生活用品和珍奇异宝,宛如今日的商业步行街。
而汉灵帝本人也扮成商人模样,在集市中走来走去,买进卖出。
通过自己杰出的商业头脑,汉灵帝甚至可以从宦官、宫女身上赚到钱。
坑完了身边的小角色,汉灵帝又把目光瞄准了地方州郡。
他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以修建宫室为名义,要求各州郡向首都洛阳输送木材和文石。
这些建筑材料运到洛阳以后,他又让负责验收的宦官对这些材料百般挑剔,均判为不合格,强迫各州郡以原价的十分之一就地贱卖。
随后,宦官们又把这些材料倒卖给各州郡,为皇帝赚取差价。
而当各地再次将这些材料运到洛阳时,得到的答案依然还是不合格,他们只能又原地贱卖。
如此反复操作,汉灵帝的宫殿没建成,运来的木材甚至都烂掉了,但他的小金库已经盆满钵满。
皇帝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他身上的土财主成色,已经暴露无遗了。
二、卖官鬻爵
无论是收“导行费”还是办商业,对汉灵帝来说都属于小打小闹,他瞄准的是更大的市场,那就是中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卖官鬻爵。
自古以来,皇帝手上的绝对权力数不胜数,但唯一能称得上是独一无二的热销产品,无疑是他手上的人事大权。
于是,汉灵帝别出心裁,开始对自己手下的高级官位明码标价:年俸六百石的官职,要价六百万钱,年俸二千石的官职,要价两千万钱,以此类推,按官索价,童叟无欺。
如此一来,除了自己的皇帝宝座不卖以外,大汉王朝上至三公九卿,下至郡守县令,统统可以通过花钱买到。
更令人感到拍案叫绝的是,汉灵帝卖官,还讲究随行就市。
有些职位虽然等级相同,但其重要性和油水丰厚程度大不相同,于是,汉灵帝便要求购买者另外加钱。
比如,有些地方大员属于封疆大吏,比一些京官还有实权,因而价格就要更贵一些。
而有的人甚至可以靠自己的身价地位,在买官价格上讨价还价。
比如,当时有个叫崔烈的人,是一位北方大名士。他想实现自己的“三公”之梦,却又不愿意花太多的钱,于是专门找到了汉灵帝的乳母程夫人,让她替自己说情讲价。
结果,原本价值一千万钱的司徒,崔烈花了五百万钱就得手了。
望着崔烈春风得意的样子,汉灵帝懊悔不已,连连说自己卖亏了。
可身边的宦官却劝解说:“崔烈乃北方名士,这样的人怎么好意思轻易买官呢?如今像他这样的人都肯花钱来买,这不正是给陛下做的最好宣传吗?”
当然,这种解释并不能让嗜钱如命的汉灵帝完全释怀。
随着官位的不断减少,成为奇货可居的紧俏资源,他又作出规定:以后官吏的调迁、晋升或新官上任,都必须先支付相当他所在官位25年以上的合法收入。
当时有一个名叫司马直的官员,为官比较清廉,他被任命为巨鹿太守时,无力拿出这么多钱。
考虑到这个情况,汉灵帝也比较人性化,给他减免了三百万。但即便如此,司马直也难以支付。
于是,面对这份沉甸甸的委任状,司马直不禁感慨:“身为百姓父母官,为了升官而要去盘剥百姓,我于心何忍?”
于是,他赶紧递交辞呈,拒绝上任,并在写了一份措辞强烈的奏折后,悲愤自尽。
汉灵帝不但卖官鬻爵,他还厚颜无耻的给这种行为披上一个登得上台面的合法外衣,因为专门给所得钱财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礼钱”:这不是买官,而是给朝廷送礼!
这样,无论是汉灵帝还是买官者,就都有一个台阶可下了。
汉灵帝身为一国之君,即便不是如此贪财,也能享受穷奢极欲的生活,那么他为何还要如此偏爱敛财呢?
这一点,《资治通鉴》给出了答案:
“初,帝为侯时常苦贫,及即位,每叹桓帝不能作家居,曾无私钱,故卖官聚钱以为私藏。”
汉灵帝在成为皇帝前,只是一个小小的亭侯,他父亲早亡,与自己的母亲董氏相依为命,虽然温饱无虞,但并没有过上富足的生活。
因此,在成为皇帝后,他的“穷”病就犯了。为了寻找安全感,他不惜动用各种手段敛财。为的就是哪天自己不做皇帝了,也不失为一个富家翁。
抱着这种心态当皇帝,能干得好才怪了。